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 40 章節

關燈
往事。

當年秦老爺對飛雪先生給以重金,他卻因心中忐忑沒敢收取,慢慢的也就淡忘了此事,幾個月後他出院門歸來,驚聞兵部大司馬汪一鶴被抄家斬首,他多方打聽,方知禍事緣於一塊前朝玉璽,他與汪一鶴打小相交,汪一鶴志在金戈鐵馬,他則愛玉成癡,二人朝著不同方向拼搏,各自心願得遂,汪一鶴官拜兵部大司馬,他則被奉為玉匠之神。

他們一直保持著兒時親密的友情,他們的女兒,汪綠珠和傅雲環,親如姐妹,他們的夫人,溫和賢良,二人每次把酒,都嘆說滿足,誰知禍從天降,他懷疑那塊玉璽就是自己做給秦老爺的那塊,他去找秦老爺,在路上遇一友人,攀談中得知,秦老爺乃是當今國舅,也是新任兵部大司馬的兄長。

此時方知上了別人圈套,斷指發誓為老友報仇,沒等到他行動,秦老爺來了,讓他快快離開京城,否則難逃一死,他匆匆帶著妻女離京遠走,沿途留心尋找真正的玉璽,妻子在路途中病故,女兒跟著他受盡苦楚,他找到過前朝的太監宮女,甚至流落民間的王爺公主,卻沒有玉璽的下落。

經過幾年東躲西藏,追尋他們的人沒了耐心,或是他再形不成威脅,他才脫離被追殺的生活,女兒年歲漸長才在西北一個小山村安了家,女兒在家打磨些玉器變賣為生,他則接著四處尋找,一個多月前他回到家,卻不見了女兒,幾個年輕人候在家中,說女兒在京城等他。

汪綠珠,嫦曦看向跪著的綠竹,原來綠竹是汪一鶴的遺孤,此時方明了懷瑾和綠竹曾說過的話,嫦曦沈吟著,懷瑾已轉向秦老爺,微微笑道:“敢問岳丈,那塊玉從何而來?”

秦老爺身子微顫著擡起頭來,皇後一挺身擋在了他前面,開口道:“兄長的玉,是本宮給的,兄長喜愛玉石,長春宮這樣的玉何止一塊。”

懷瑾看著皇後,緩步過去跪在她身旁,朗聲說道:“父皇,母後總跪著,難免傷了身子,再說秦府的事,母後不見得知情,父皇,就讓母後起來吧。”

皇上輕輕嗯了一聲,懷瑾扶住皇後手臂,和氣說道:“母後請起吧。”

皇後下巴微揚,不著痕跡避開懷瑾攙扶,站起身來昂首到書案旁坐下。

皇後默然坐著,沒有看皇上,她只是不敢看,她冬至照例召兄長和弟弟進宮家宴,正說著話皇上悄無聲息進來了,然後是安王,一身帶血的甲胄,身後跟著一位老者和兩個姑娘,她正要問何事,皇上已經喝令跪下。

她擔心塔城事發,卻原來不過是汪一鶴的舊事,她看著英姿勃發的安王,咬牙冷笑,竟翻出汪一鶴的舊事來,看來你蓄謀已久,不過依然太嫩了些,你不想想,當年汪一鶴軍功卓著,若不是皇上默許,一塊前朝玉璽豈能將他扳倒,他既有辯言,沒有皇上點頭,誰敢對他用刑?

只要攬到自己身上,皇上定會象以往一樣,大事化小,她心裏盤算著,就聽到皇上說:“安王,接著問,問不出可以用刑。”

皇上聲音溫和,皇後聞聽心中卻如驚雷滾過,一句話,皇上意味已明,她看向低頭跪著的弟弟秦鉞,你可知今日,你就是當年的汪一鶴,當年扳倒汪一鶴,姐弟曾鄭重說過前車之鑒,可大權在握永不滿足,一步一步的,不覺已重蹈當年覆轍。

39丟死人了

秦老爺聽到用刑二字,心裏一縮,他不過一介書生,從無野心,以國舅之尊賦閑在家,平生所好不過是把玩玉器,十幾年前,弟弟給他一塊玉石,他愛不釋手,弟弟在旁笑說:“若是雕琢成器,兄長看什麽為最好?”

他拿出偶然得來的前朝玉璽,仔細比對,弟弟笑道:“竟是雕琢玉璽的好料。”

隔一陣子,弟弟又上門來,他拿出兩塊一模一樣的玉璽給弟弟看,弟弟拿過那塊真的笑道:“仿制的幾可亂真,哥哥留著,真的弟弟拿去用用。”

秦老爺自然不肯,弟弟軟硬兼施,最終,他悄悄換了盒子,將假的給了秦鉞,誰想今日成了罪證。

想想剛才妹妹的護弟之意,他也起了愛弟之心,這些年,整個家族都仰仗弟弟護持,妹妹在宮中地位也一直安穩,他仰起頭尚未開口,一直在旁沈默的秦鉞大聲說道:“姐姐給兄長的玉石很多,唯有這一塊是下官給的,下官為嫁禍汪一鶴,誘騙哥哥找傅飛雪做了那臺玉璽。”

懷瑾看一眼秦鉞,此人心機深沈,此刻緊要關頭,迅速明了皇上心意,棄了自己保全皇後太子以及整個秦氏家族。

自從救出綠竹,他一面派人追查飛雪先生下落,一面尋找真的玉璽,四處尋得幾塊難分真假,想起岳父乃品玉高手,特意去找他品鑒,他看著那幾臺玉璽得意笑了:“絕對是假的,真的嘛……”

他沒有說下去,一一端詳著那些贗品,半晌搖頭嘆息:“誰也沒有飛雪先生手藝高明,以假亂真無人能辨,當年汪一鶴……”

他又不說了,懷瑾卻起了疑心,汪一鶴秦恩甫飛雪先生,他借著幾絲線索去追查舊事,收買了秦恩甫的書僮,果然,那方真的玉璽在秦府。

去年臘月,他有意和淩薇打賭,誘她偷了出來,淩薇得到的是一竄稀有的紅瑪瑙。

拿到玉璽後,他加緊派人尋找飛雪先生,終於,狄慶憑借雲環打磨的玉器找上門去,將雲環帶到了京城。

一月前,得知飛雪先生動身上路,懷瑾親自帶人前去迎接,看到飛雪先生,就將那方真的玉璽塞在他懷裏,越接近京城,跟蹤他們的人越多,快要抵達京城時,他們遭到伏擊,然後一場惡戰,所幸……

懷瑾捏緊了拳頭,剛剛他一求情,皇上就讓皇後起來,他就察覺時機未到,皇上準他追查汪一鶴的舊案,不過是要找一個處置秦鉞的由頭,一個汪一鶴,尚不足以逆到皇上龍鱗。

他下定決心,微笑著擡起頭來:“既然真相已水落石出,請父皇定奪。”

皇上擺擺手:“削秦鉞兵部大司馬一職,羈押刑部密牢,無旨任何人不得探視。”

皇後看著弟弟怔怔落下淚來,器宇軒昂勇冠三軍,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,秦恩甫想說什麽,皇後狠狠瞪他一眼,他縮回頭去,自小他就怕這個妹妹,長大後越來越怕。

好在,皇後抹抹眼淚,沒有連累到秦氏一族,唯今之計只能丟棄弟弟了,眼淚又湧出來,整個兵部都在弟弟手中,各級官員都是他的舊部,不管誰接任大司馬,都會擁戴太子。

皇後站起身,含淚看著皇上懇求:“臣妾想跟弟弟說幾句臨別的話。”

皇上點點頭,皇後走到弟弟面前,就聽到皇上沈聲說道:“宣旨,兵部由太子掌管,大司馬一職暫缺。”

皇後看向秦鉞,秦鉞也看向她,看著看著笑了起來:“阿姐,什麽也不用說,我知道該如何做。”

皇後點點頭,和顏悅色說道:“阿鉞在獄中好好自省,阿鉞的妻妾,本宮會照顧好,阿鉞的兒女,本宮會視如己出。”

眾人走出長春宮時,天光已微亮,嫦曦滿腹疑問,礙著眾人都在,不好問懷瑾,懶懶跟在他身後,他們的身影一出現在宮門外,長豐迎了上來,扶住懷瑾關切問道:“王爺可還撐得住?快上馬車。”

一句話,似驚雷在嫦曦耳中炸響,仔細看向懷瑾有些僵硬的腿,以為他是緊張,原來受傷了,疾步沖過去,手腳並用上了馬車,許慎行也坐在車中,剛要施禮,嫦曦擺擺手道:“什麽時候了,還要這些虛禮,快給王爺診脈。”

懷瑾一笑,身子一歪倒在嫦曦身上,嫦曦扶住他,解了懷瑾身上沈重的盔甲,看盔甲底下的衣袍血跡斑斑,怒氣升騰起來,破口罵道:“哪個混蛋將他傷成這樣?底下人怎麽保護的?你也是傻,這麽重的傷硬撐著,就不會先治傷再問案,真是氣死我了……許慎行,趕緊為王爺醫治,若有差池,將你的胡子一根根撥下來。”

凝神診脈的許慎行嚇一跳,倒不是怕拔了胡子,而是這個王妃潑婦一般的架勢,幾句話將王爺,王爺的敵人,王爺的手下,還有他這個郎中都罵了一遍,長豐親自駕車,聽到車內動靜勸道:“阿姐,先別生氣,王爺為了今日的時機,等待已久,昨日下午被擋在城外,對方拼死抵擋,好在傍晚時分,廣陽王世子派我帶人來助,才得以進城,若再遲一刻,秦鉞就會離開宮中,他一離開,京城遍布他的人馬,王爺就沒有機會了……”

嫦曦沒再說話,撕開懷瑾的褲腿,大腿上一處劍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